老胡很欣赏,他一直表露得与我很亲密,仿佛我是他的孩子,他并不介意我是母亲带过来的,这一点我也根佩服他,说时容易做时难,很多男人就是办不到。
母亲终于要结婚,我躺在床上想,太理想,套些陈腔滥调,这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笆来,雨过天晴。
同念之说起,他也很高兴。
「下定决心娶一个女人,真不是容易的事。」他说。
「你下了决心没有?」
「下了,娶你。」
我们吃吃笑。念之不大会调笑,我们止于此。
那一日,我回到家里,正把店里送来的一套瓷器拆开肴,有人按铃。
我去开门,门外站著一个中年人。
走廊光线相当幽黯,我没看清楚地是谁。
「找谁?」
他说了母亲的姓名,人没错。
「你是哪一位?」我问。大城市的俗例是这样,不问清楚是不能够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