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把对岸松陵众城抛之脑后,一整天都没再想起过燕王。
可偏偏那晚又是十五,全身伤痕痛得厉害,半昏半睡的沉沉黑暗中,一些本该忘却的触感再度反扑。
他又回到了西凉水祭塔下。
那夜也是十五,但可能是月光照不到幽暗的塔底,又或许是燕王身上太过炙热滚烫,总之昏昏沉沉没有那么痛。
加之燕止始终把他抱在怀里,指尖抚过他撕裂的伤口……
燕王好像还,咳,低低哼了一首哄他入睡的西凉歌谣。
燕王哼歌,话本都不敢写。
呵。
慕广寒隐约记得,在昏昏沉沉掉入梦境之前,他一直都在告诫自己,要努力刹住满脑子不该有的的所思——毕竟,再多念想,也是徒劳。
再多念想,亦不会去救他。
那又何必再想。
……
好在梦境,终与燕王无关。
慕广寒这次梦见的,又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