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手中都是冒牌货,利源东西街的假「芬蒂」,假「狄奥、假「卡甸」,连她们的脸都像假的——一个个都是粗制滥造,大量出产的面具,随意刷上去的劣质胭脂与眼影膏。真可悲。如此也是一辈子。
到家我把新制的银狐大衣穿在身上,坐在沙发中抗议。抗议受压逼的女性。下班后还要把饭菜带回家煮,疯掉了,真疯了,然后生一大堆子女,找些生命陪著一起吃苦,算是报了仇。我就是错到底,也不作类似妥协。
妹姊又来看我。门铃照理按得震天价响。
她说:「八成是疯了,独自穿件皮大衣坐在客厅里发呆!精神崩溃的前夕。」她冷笑。
「我总不能穿著它与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挤公路车吧?」我反问。
「你的毛病是自己把场面做得太大。」姊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