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外套,里面一件米色的麻纱衬衫。恐怕是他导演的杰作,教他穿,教他住,教他做人,教他做戏。
「你不会笑我吧。」他又伸出了手给我看。
「为什么要笑?这是劳力。」我说:「劳力操饭吃,可贵。」
「导演叫我说是练功练成的。」他天真的说:「不准再提车行了。」
我笑了,「为什么不对我这样说?」
他皱了皱眉,「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我见过另外一些记者,你不一样。」
「这算恭维?谢谢。」我伸出了手。
他与我握握手,放开了。他的手强而有力,与他织致的脸不配。
我问,「你认为值得?由电影公司把你改造成另外一个人,受他们的控制?你要知道,这是一个圈套,进去容易,一当你习惯了荣华富贵、花花世界,出来可也就难了,你年轻,有很多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