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前的海边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可以说,那是我二十三岁以后第一次主动吻一个女子,对文姐我不愿吻,对那些寻欢作乐的女人我不屑吻。
但我明白自己的处境,我知道我不能给她幸福,我所能给的是痛苦的爱和爱的痛苦。
焦虑了几天深思了几天,我在病房里抱住了晞,我自私而且蛮不讲理地要她做我除文姐以外第二个女朋友。她只犹豫了一秒,就成了我的地下女友。
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我追寻不到的未来,但在与晞交往的日子里,我明白了,其实她就是我的幸福,是我等了七十六年的哈雷彗星,是我今生唯一的梦想。在昆虫里,有一种专门靠吃自己的身体充饥的昆虫。我们现在正是这种昆虫,在吃自己时,一方面虽然痛苦,但又有一种满足的快乐。而造成我们不得不吃自己的是文姐畸型的爱,它使我背负著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