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稳定的鼻息声,她聆听著,尽量忽略握著他大手的事实,良久,掀开纱布,出血缓止了,她高兴地笑了,左肩突然多了股压力,她斜瞄过去,是他,竟然打起瞌睡来了,身子往下稍沉,头颅歪向她肩头。
不是普通的能睡啊!她皱皱眉,继续敷药,复上纱布,加以固定,收拾好药瓶,右掌轻轻托住他的头,往中间扶正,手一松,又落回她肩胛。
这一次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颈项,比刚才挨得更近。她试了三次,结果差不多,他顽固地贴著她沉睡,不肯挪移方向,她的位置太靠近躺椅末端,她若抽身离开,他势必歪跌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喂!陈绍凡,起来!」她试图唤醒他。
文风不动。
「喂!起来了!」她刻意耸了一下左肩,他在她颈侧摩挲了一下便静止不动,胡髭搔得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