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在家中踫头,当著朋友的面,他会说:「海湄是爱我的,毫无疑问。」
我们关系一度非常紧张,曾经想分开,两年前他决定移民,一连串的措施使我不得不相信他有诚意,能卖的都卖了,人频频过去投资设公司,在那边也置了业,把我带过去住三个月落籍。
但不知恁地,忽地又找人来看风水拆房子。
懊不该问他为什么?怕一开口又引出一次大摊牌,于是推著,日复一日,假装忙,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他白天黑夜都出勤,我则专门守著太阳落山后的辰光。
我与他都已走过了山之峰,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呢,包涵包涵吧。
清晨返家,开篷车停在辆赶集的货车边,一车斗的鸡鸭,静静地蹲笼内,圆圆的眼珠子瞪著静寂的街道与鱼肚白的天空。
是往屠宰场去吧?它们并不吵闹,在交通灯前,我看著它们,它们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