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中,一层洋房里,因为有这一缸水,我得到了意外的喜悦。
我很开心。
我转头看她,我说:「你真是蛮会享受的。」
「这叫享受?」她也笑了,「以前一个作家说他最不喜欢金鱼,因为金鱼做作,又最不喜欢猫,因为猫残忍狡猾,但是我又喜欢这作家,更喜欢猫与金鱼。」
「你一个人住?」我问。
「还有一个老佣人。」她说。
「父母呢?」我问:「现在住哪里?」问了才后悔,我记起小意说过,他们是分了居的。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
可是她神色一点也不变。她说:「他们一个住台北,另一个任美国。」
我不响。
她说:「小意没告诉你吗?那时候中学,同学老托我父亲寄这个寄那个的。」
我还是不响。一条红绣球娓娓的游过来,游过去。
我知道我应该告辞了,可是我老不想走,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