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程车司机把无线电开得震天响,吵杂不堪。
并没有著他关掉,外间的生活既然如此,就随得它,早适应好过迟适应。
来开门的是妹妹,一时间分不清是大妹抑或是小妹,走廊灯光比较阴暗,好象看
见十多岁的自己穿著校服跑出来了,感触得发呆。
她让我进去,没有称呼我,她姊姊站在她身边,两人一样高大,看著使人欢喜。
母亲肩膀上披著羊毛衫出来,一晃一晃,四母女一般的面孔,不同的命运。
「坐呀。」
她并没有太老。毛衫上一贯有虫蛀的小孔,母亲不喜打理家务,偶然做几个菜,
是要来请客,博亲友赞不绝口用的。
「出来啦。」她毫无意义的说。
头发该洗了,油腻腻的,一点样子也没有。
在里边,我们天天洗头,指甲用一只小刷子刷得透明洁净,浑身都是消毒药水味
道。
想到这里,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