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死!
我松下一口气,双膝似筛糠,过去扶起她,她前额受硬物击伤,有一条深而阔的伤口,血流如涌,我急叫泽叔召救伤车。
她一直没有昏迷,眼睁睁地等救护人员来,我用一只小枕头压住伤口,喃喃祝祷,她不能死,一切可以从头开始,但是她不能死。
在担架上,她嘴唇颤抖,似要说话,我把耳朵趋过去,听见她说:「叫……叫他走。」
我对泽叔说:「回家去等我消息。」
锁锁一直支撑著到急救室,眼神已散,我想我一生都难忘这可怕的一幕。
如果她已失去知觉,倒还好些,大家容易做,偏偏她又扭曲著五官,痛苦得如受酷刑,一直挨到缝针。
我满以为她会死。
但是没有,差得远呢,人的生命力,有时这样强这样贱。
医生说:「只是皮外伤,但失血颇多,需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