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芝按熄香个,扪心自问:就这样过一辈子嘛,写些小品,与男朋友逛逛街,与亲友的孩子胡闹,好算一生?
幼婴的母亲起来了,惺忪的声音哄撮著,小东西得到安抚,哭泣渐渐平息。
隽芝觉得眼涩,回到卧室,漱了口,倒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一颗心忐忑,这样的生活,过了二十九岁,就会自潇洒贬为无聊吧。
再过若干年,陪她胡闹过的孩子们都会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终于有一日,祝氏三兄弟及泣泣踢踢他们也会儿女成群,这班未来社会主人翁看见隽芝姨婆的奇异行为肯定会得向他们父母投诉:「那老女人是否有病?」
届时,她又找谁玩去。
也许会有一班志同合的独身主义者。
不过,与他们又做些什么,轮流话当年,学习园艺,搓牌,抑或郊游?那还不就等于老人院生活,届时老当益壮只有更加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