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只是路过,拎着外套晃了晃,然后恰好掉了包纸巾下来呢?
这些陈绵绵都想过。
可是没办法。
那的的确确就是在那个瞬间,将她从情绪漩涡里拉出来的救命稻草。
有些东西就是如此奇妙,以至于那个瞬间,那个被情绪击垮后见到的第一个为她驻足的人,成了她记忆里无法磨灭的起点。
也成为她无数次受伤想往后退,潜意识里为他开脱的理由。
平静地讲完这件事之后,两个人都迟迟没有讲话,沿着校园小径慢悠悠地走,偏头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还有坐在长椅上聊天的女孩们。
很青春的气息。
池既沉默了好半晌,似乎有什么话想讲,但欲言又止。
亲人离世总是潮湿的痛感,他无法说出什么有力的安慰,也更不可能越过她那个脆弱的瞬间,去追问另一个人的事情。
说什么都显得笨拙,所以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