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明白穿著三四寸跟的鞋子如何健步如飞,她也做得到。
星期一我提早两节下课,开车去接她。
「上来坐一坐好吗?」她央求我。
我只得上去,另有一种喜悦。
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有点徐意,我发觉布朗太太病得已经很厉害了,两眼深陷,面色很差,
但看见我还是殷殷的招呼,像一只老去的蝴蝶,扑来扑去,为我张罗吃的喝的。我很不忍,将她推进房里休息。
我与华伦泰坐在狭小的厅中,良久没有对白。
棒了许久,华伦泰漠然的说:「母亲一去,我跟英国那边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什么──」
「母亲的病是不会好的了。」她说。
「以前你没提起过。」
「提看也没用。」她坚强而苦涩地笑。
我感动地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