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来看我,我正把我的平底巴利皮鞋努力地摔到墙角去,换上一双橡皮球鞋。
妹妹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干了。」
「好!」妹妹翘起大姆指。
我笑,「不能这样称赞我,你总不能叫每个人都做稀僻土。」
「我知道为什么你忽然之间舍得放弃这里的一切。」
「为什么?」
「一切都是虚妄的,」妹妹说:「白衣女郎不过是象征你逼切想得的名利,接近一看,都是幻像。」
我点点头。
妹妹温暖地笑,「或者我们可以去做和尚,是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性格是和尚性格。」
「你只可以做尼姑,妹妹。」
「嗳,哥哥,我们有一队朋友,想乘机帆船过太平洋,你参加吗?」
「生命会有危险吗?」我担心。
「哥哥,」妹妹温婉地说:「生命是什么呢?五百年后什么分别也没有,何必担心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