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芳十六,若过两年仍不嫁,凭她孤芳自赏的脾性,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等,终究等得一场空罢了。
她自嘲地笑笑,垂眼看花瓣零落成泥,眼里闪过悲秋的叹息。俯身弯腰,冻僵的手指拈起雪地上的白梅,起身。
好静的夜,几乎能听到乘著月光的落梅轻国如雪的声音。隐约……不,已经分明如狂风卷至而来的是不断因催鞭加急的马蹄声。毫无预兆的,她的心随著奔驰于青石砖道的马蹄声而狂跳起来。
她,站稳身形,转首,抬眼。
一人,一马,急驰而至,掀起一阵大风。积雪飞扬,溅得她一脸一身,披肩的夹袄也因侧身闪躲而掉落。
吃惊骑手的风驰电掣,她的视线不由追随刹那飞驰过的骑影。想是骑手感觉到某些不妥,紧勒红绳,挥马鞭的背影突然回首。
黑暗中模糊的脸,朗月下微微发光的影,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