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外婆的来敲门,问:「什么事?」
美眷去开了门。
外婆见了心痛:「小宇呀,一头是汗,快来洗浴,不要紧,不怕不怕,还有外公外婆呢,没人疼你吗?爹爹妈妈作贱你呀,快来这里!」
这自然也不是我的教学方式,但小宇身体内流著陈家的血液,他吃这一套,搂著他外婆出去了。
美眷坐著抹眼泪。瓜了脸,杏眼,笔挺的鼻子,雪白面孔,典型的秦香莲。
我说:「别太激动了,身体要紧。」
话总是要说的,得体与不得体,有没有用,但是话必须说。
「身体要紧?」美眷看著我,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多休息。」我说,「别这么激动。」我叹口气,「杯小宇小宙的时候,仿佛吐得很厉害,这次呢?」
美眷呆呆的说;「这次不怎么吐,简直没事人似的,我就料定是个女儿,体贴母亲。」
旧日的恩情渐渐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