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过著人上人生活,受著最好最稳最富裕的供奉、保护,姨丈对她千依百顺,连重话都不说一句。除了姨丈早逝,她一生中全无波折。」
何哲还是没出声,只出神地听著。
「雪曼阿姨不食人间烟火,不懂社会疾苦,不明人心奸诈,大概了不知道有坏人两个字。她不像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虽然她是真实又有血有肉的。」
「不觉得讲得矛盾?」他笑。
「真的感觉如此。我极爱她,可是我不敢踫她,我真怕她一踫会破,不骗你。」
「孩子气。」何哲摇摇头。
「真的。我有时候想,如果把她放在旺角街头,她怕无法生存。」
「讲得太过分。也许她没经验,什么都不懂,但人有本能,至少还能生存。」
「她不能。要不要赌?」她说。
「凭什么那么有把握?」何哲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