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却是做了梦,还是一场实打实的噩梦——梦里场景扭曲狰狞,有人被遍地荆棘藤蔓束缚住,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眼前一片黑暗猩红。耳边天雷轰鸣,打在身上裂出千百条细碎敞口,无数藤藤化作熔岩、利刃直刺近四肢百骸,碾磨凌迟着每一寸皮肉骨血。
之所以说“有人”,是因为在这场噩梦中,燕止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被绑缚在地的那人。
可却又同时能够清楚感受到,那人含着血的喉中,浓郁的腥甜涩然。
体会到他的周身的皮开肉绽、胸口的心如刀绞。无尽的委屈与迷茫。
视线里,那个人的手抓着地面,指甲尽裂,血迹斑驳。
周遭狂风大作,晦风暗雨。燕止突然认出,那竟是他温柔抚摸过无数次的手——手背上一些青黑、淡红斑驳的疤痕纹路,那是……慕广寒的手。
意识模糊间,那人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