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我关上了大门,脱了大衣,大衣上染满了刚才酒吧里的烟味,我在黑暗里走上楼梯,黑暗里躺到床上去,点了一支烟抽。应该睡觉的,这么疲倦。应该向纳梵先生道歉的,他实在担心了,应该……
我原则上不是一个好人。
幸亏不是在学校里,在学校就不好意思了,第二天还要见面的,现在就没关系。现在想起来,刚才的勇气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
我自床上坐起来,按熄了烟,门铃响了。
我下楼开门,在路灯下站著纳梵先生。
我低著眼说:「我没有事,你放心。」
他进来,我接过他的外套与帽子,挂好了。
我没有勇气看他。
他到厨房去,做了茶。
我坐著,呆呆地看著地板,我真有说不出的疲倦,也许真应该回家了。
「你吃了饭没有?」他温和地问。
「那不重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