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怕热,一身宽松的对襟黑袍,领口松散,露出半边线条优美的锁骨。
注意到他的到来,殷无极侧过头,漆黑如鸦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眼越发黑沉,透着慵懒到极致的魔魅。
他变了许多。
谢衍拾级而上,踏上湖心小岛,殷无极却没有如寻常一样起身迎接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看向他而已。
他的声音却如磨砂,有些哑,似笑非笑地道:“师尊怎么来了?”
殷无极为了压制魔气,刺进血肉的法器仍然隐隐作痛,就算闭关了这么久,他也很难适应这种异物感,时不时会痛的站不起来,只能倒在岩床上喘息,念着师尊的名字苦苦地熬着罢了。
迟早有一日,它会和骨头长在一起,废掉一身灵力,断送他的通天之路。
付出半生的代价,疯狂又荒唐,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这么选。
但殷无极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