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之间——毫无希望?」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他突然把汽车停在一条转弯的小路上。
轻飘飘的雪已经开始落下,无声无息地落在他们四周,车厢里只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我以为你可以——但,你还是要回去。」她用手背
抹一抹眼泪。
「这是我最大,最对付不了的矛盾。」他痛苦地闭上眼楮,仰起头。「我做了神父,又后悔,我——难道我生命中只是无尽的出尔反尔?无尽的后悔?我是一个男人,我怎能如此懦弱?我怎能——」
「斯年,」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不要那么激动,我——也不好,也许我给你太大的压力。」
「不,不是你,是我自己,」他还是那个仰头闭目的姿势,「我痛恨我自己,我怎么能——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该做神父,做了神父就不该再回来,我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