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举行的那天,太初的舅母穿了套黑衣服,手里捧一束花,仪态端庄肃穆溥家敏站在她身边。太初开头抱怨她母亲没有出现,后来看见棺木就饮泣不止。
牧师以呆板和煦的职业语调读诗篇第二十三篇:「耶和华是我的牧音,我心不致缺乏……」
溥家敏淘出手绢要递给太初,我故意趋前一步,挤开他,把手搭在太初肩上。
「……我虽经过死荫的幽谷,也不致害怕,你的杖你的竿,都领导我……」
礼成后我们撒上泥土与花,太初伏在我肩膀上哭。
黄太太什么都不说,陪著我们回家。
晚上太初先睡,溥家敏回酒店,就剩我与黄太太,我做了咖啡与她一起对饮。
她说:「你不必担心溥家敏。」
我脸马上就红了,这个明察秋毫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