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朝他偎近了些,將自己的面龐挨著他的胸口說著話,說出口的聲音悶得一如回憶慘痛的過往。「我一直在想,爸爸怎麼還記得用最後一顆子彈射死自己。他怎麼不用最後那一顆子彈射死卓夫?因為他,卓夫的一輩子毀了。卓夫家人的希望也毀了。你知道嗎?他一直是拿獎學金的資優生。他家里希望他將來作個醫生,或者是和你一樣的律師,可是他卻因為我爸爸而毀了一生。」
他抬起她的臉,拭去她眼角的濕意。「你怨你父親嗎?」
「我又哭了嗎?」她伸手不敢相信地踫了踫自己的眼。三年前,我一度以為我再也不會流淚了,因為所有的憤世嫉俗,所有的淚水都寫著一個‘恨’字。我恨我父親,為什麼毀了卓夫、為什麼毀了我。我不相信什麼‘父債子償’,可是我卻無法坐視他留下的惡果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