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卡其布窗帘遮住了屋外的阳光。淡蓝的烟雾弥漫在略显昏暗的屋子里,给本来其颜色就难以形容的家具罩上了一层雾霭,却没有遮过橱门上手指划过的痕迹。老式的钢窗窗框上积了铁锈,关不严实,丝丝冷风吹过,烟灰缸里已经没有生命更已燃尽风华化为畿粉的烟草的尸体四处飘散。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马……马南嘉?」
他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头来。大约48小时以前,他还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青年医生,即将成长为社会的中流砥柱,承担起别人生命的责任。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这个时节,应该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匆匆吃过一点午饭,然后回到病房去照料手术完毕的病人的时候。也许他会有些疲惫,但他应该不会胡子拉碴、脸色铁青、一支接一支地吸著烟,什么也不做,什么也没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