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秀终于出院。
什么样难熬的日子都会熬过去,八年抗战在内。
越秀十多岁时读教科书,真不明白那样苦的岁月怎么过
此刻她懂得了。
她渐渐恢复健康,内心的疤结得还算理想,孩子已有一岁大。
不但认得人的面孔,也认得人的身份,知道妈妈是将来替她缴付大学学费的人,保姆再周到,也不能代替妈妈。
越秀有了做人母亲的乐趣。
早上,累到极点,爬不起来,倒床上,过一刻,还是起来了。
到婴儿房去看女儿,女儿一见她便张嘴笑。
那一日,又熬下来了。
越秀在等待曙光出现。
有得等便是有盼望。
越秀的心一向静。
在这个当儿,她办妥移民,她升了职,她习惯了寂寞的生活。
命运约略与乃母相同,但是她能力比母亲强,不用捉襟见肘。
同妹妹说起:「真不知道妈妈那时怎样挨大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