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找过我一次,复电时酒店
说她已外出,同一位洪太太吃饭去,那一定是泽
婶,她们妯娌间有些话可说。
朦胧间电话铃响,我还不想听,想到可能是母
亲,才挣扎起来,她有神经衰弱,常为小事失眠。
电话那头传来泽叔惊惶的声音。
他竟说:「恭敏,我杀了人,我杀了她:」
我一听,身子落在冰窖里,发抖起来,强自镇
定。
「你在哪里?」
「我在她家。」
「把地址告诉我,快!」
幸亏在市区,十分钟就可以到。
泽叔开了门在等我,浑身汗污,衬衫前幅且溅著褚色血斑。
完了,我想:我们洪家就此完了。
他很颓丧,脸色灰败,指一指房内。
我扑进去,满以为会看到一具尸体,但事实比想象更可怖,我看到陈锁锁向著房门爬行,雪白的地毯上留下一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