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有话为什么不直说」她问，奇怪他变成幽灵之后为什么吞吞吐吐。
他毫无办法地看著她，多么想告诉她说，他不能。
「我没恨你」她对他说。
这些年来，她想告诉他的，就是这句话。
他凝望著她，脸上带著凄苦的微笑。生前死后，他始终那样爱她。可他而今仅是个幽灵，无法保护她。他缓缓朝她吹出一口气，她头上那条猪尾巴轻轻散开了，一朵新鲜的紫丁香飘摇优雅地在半空翻了几个筋斗，落在她耳背上，点缀著她不老的容颜。
她模模耳背上那朵花，带著幸福的微笑，对他说：「谢谢你。」
他的幽灵慢慢地消失，她才想起她有很多关于那叠遗稿的事情没问他。
可他一直没回来。
也许是天鹅船走得太快也太远了，一个幽灵终究是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