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心,我做得对吗?」
「既然你已决定,你要对自己的决定有信心。」她微笑。她能不这么说吗?
「我自己的决定总是出错,信心从何而来?」他说。
她皱眉,她该怎样帮他?
「你——还会再回香港吗?」她忍不住问。
「我送你的那些‘悠然草’仍在香港繁殖吗?」他说了好远、好远的话题。
「已长满了我的窗台、花架。」她点头。
「那很好,很好——」他无意识哺哺地说,忽然看见窗外的雪。「啊!已经下雪了。」
「雪已经下了很久,只是你没发觉而已。」她颇含深意。
是——这样吗?只是他没发觉?
斯年离开了纽约,是慧心鼓励他走的,既已决定要走,早与迟没什么分别的,何必白白浪费这些日子留在美国陪她呢?
她看得出来,斯年越来越闷,越来越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