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每个月给一点点零用,厂里头包简单的伙食,李平安份守已,舅母也渐渐认为她不算是个负累,她让她坐在门口听电话做传达员。
当夜李平摊开课本,狠狠的把会话背了十来遍,才站起来准备休息。
墙角有一只老式的、小小的风扇,铁灰色,年纪肯定要比李平还大,正艰苦地转动,发出格格声响。
李平把席子挪到地上,淋浴包衣,一躺下,就睡著了。
开头的时候,还做乱梦,她母亲一直同她说,怎么佯外祖父在半夜被宣召出去,一直没有再回来过。
那时候李平的母亲怀著她,她还没有出生,但不知怎地,李平一直梦见外祖父躺在地下,一嘴的血。
噩梦惊醒,她喘息著,一头一脑的汗,于是改睡地上,水门汀地板阴凉,睡得稳了,
从此也不再做这个梦。
李平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