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我教他的东西,他这么多年,早就该还尽了恩。”谢衍手中还握着一段流水一样的墨发,心中陡生出几分温柔疼爱。“可情义二字,本就斩不断,我纵然对他有师恩,待他为最骄傲的徒弟,我没有付出太多,他却屡次为我燃尽心血,投身赴死,纵然天地不容,他也把命交到我手上,你说,这又该如何衡量?”
红尘卷愣了许久,摇摇头道:“我衡量不出来。”随即又苦恼道:“我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师徒。”
“那你如今便见到了。”
“人心是如此的善变,爱侣反目,师徒相杀,亲族陌路,如此之事,我见过许多。”红尘卷又道:“你通透无暇,自是看透人心叵测,你又如何确信,今日你如此倾尽所有,为他延命,未来不会养出一个心腹大患?”
“难道天道原本的意思,就不是把他养成我的心腹大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