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养大,在厨房中一天煮三顿饭,穿一条牛仔裤去买菜,闲来往菲律宾旅行。
我还要作画与开画展,我尚未成名,我的生命还有一大段要走的路,我不能自寻障碍。
门铃响了起来,我披上睡袍去开门。
门外是雅伦冯。
本想讽刺他几句,终于忍住。相识一场,分手在即,宽容点算了。
「听说你明天要走。」他说。
「正是。」我说。
「这所公寓呢?」他问:「任它空置?」
「这种小问题,何必操心。」我说:「你呢,听说结婚了?」
「是。」他默然。
「你们会很快乐。」我说。
「我最恨你言语间的蔑视:‘你们’‘我们’。」他说:「一辈子忘不了。」
我很觉歉意。
棒了很久他说:「人们很奇怪,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我想说:我才不会那般妥协。可是终于又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