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张床越来越小,越来越短,像小人国的家具。
但这里有他熟悉的气味,宾至如归,连环眯著眼。
睡梦中有人叫他,连环转个身,讨厌的林湘芹,别又是故意忘了一支笔一条手帕,又借词回来拿,赖著不走,但心底又渴望她回来与他说说笑笑散散心。
房门被推开,小小的人儿走进来,「连环,你忘记我了。」那清脆动听的声音不可能属于另一个人。
阿紫,连环跳起来,阿紫回来了。
他惊醒,房门轻轻被风吹开,哪里有人。
连环哑然失笑,阿紫早已长大长高,哪里还会是那小小安琪儿。
她早已中学毕业,结交一大堆洋朋友,怎么还会记得昔日管家的儿子。
四年多他们都没有通过消息,开头连环有强烈写信的意愿,他有香氏伦敦的地址,背得滚瓜烂熟,但总觉此举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