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太静了,」她说:「有时我在房间里,会突然觉得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人。」
「你怕?」
「倒不是怕,感觉很特别。」
「寂寞?」他再问。
「大概有一点点,」她不否认。「以前在美国虽然只有我和父亲,但很有联系,我知道他一定在家。」
「其实我们都整日在家。」他说:「会不会我们之间缺少——沟通?」
她看他一眼,不觉得和他该有什沟通,她只是他家的客人。
「没有那严重。」她笑了。
「听说你还保持著学校给你的宿舍。」他问。
「是。这是我应有的权利。」
「为什呢?想随时搬出去?」
「那倒没有。」她仰著头笑,露出饱满精致的额头。「也许美国住边了,权利对我很重要。」
「可是你本人并不美国化。」他说。
「因为我住在你家,依你家的情形,习惯起居。」她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