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连睡衣都不换,也不想淋浴,胡乱用毛巾擦把脸,就上床拉上被。
马大没有开口,但是我听得到她心中每一句话,我们俩并头睡在一只长枕上。
我睡著了,不知马大有没有,我心力交瘁至极点。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一个医生同我说:「你妈妈病了,你妈妈病了,醒一醒,醒一醒。」
我睁开眼,「什么病?」
「骨癌。」那医生拉过妈妈胖胖的手,给我看,「你别以为她白白胖胖,但是肉里的骨头早已发烂,无可救药。」
我握住妈妈的手,其泪如涌,「还能活多久?」
「只有一个星期。」
我大叫一声,跃身而起。
马大也在尖叫,我们同时醒来,一头一脑的汗,互相握著对方的手。
「压著了,没事没事。」我大力拍著她的肩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