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跪在殿下,仰望着由他亲自雕琢面庞的圣人像,与故人对坐垂泪,两不言。
他那时还不知晓,九幽一别,差点变成终别。
在谢衍离去前,满心负气的殷无极,甚至没有说一句潦草的再见。
漫长五百年岁月,这是他失去师父的第一个冬天。
后来,殷无极守在师尊的灵前,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
山巅的灯火熄灭,野草渐葳蕤。
儒道从繁华到败落,微茫山从鼎盛到荒凉。
殷无极持久地等在故地,油尽灯枯之前,他终于与隔世的师尊相逢。
回忆如潮水,殷无极越想越痛。
他似乎骤然下了什么决定,凝出魔气,在谢衍不及反应时,抬手直直灌入他的心脉。
谢衍显然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色倏然一变,“魔种……别崖,你给我住手!”
“修什么仙,身担气运,责任重千钧,总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