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春白他一眼,「少替我担心,幸亏我还有一个女儿。」
海青说:「你不知道你多幸运。」
「我猜我是,」停一停,「令堂也有女儿,胡平是你妹妹。」提醒他把故事说下去。
海青惆怅说:「呵是,家母。」
他母亲看上去仍然年轻,端坐名贵沙发椅上,有点神圣不可侵犯模样。
海青挑一张比较遥远的椅子坐下,客堂间大就有这点好处,人与人之间可以维持点距离,不用肉搏。
母亲开口了:「海青,许久不见。」略见恳切的样子。
海青身为艺术家,当然懂得欣赏她身上那件裁剪得无懈可击的旗袍。
这种料子,以前,上海人叫乔琪纱。
是种极薄的、半透明、织得略起皱纹的印花棉纱。
海青把目光转到别处。
除他以外,谁会这样端详母亲呢,一般人才不理母亲外型打扮,有什么不同,母亲是母亲,只要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