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我赶到黄宅去接玫瑰,因她取笑过我那辆摩根跑车,因此我开了哥哥的麦塞底斯。她并没有叫我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妥当,穿一件白色衬衫,贴身的黑色细麻裤,细跟的黑色露趾鞋,手中拿著两轴画。
到了那位老先生家中,她看画,我看她。
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一点即明。
在罗老先生与她的对白中,我知道她在美国的十年,读了三张文凭:法律、纯美术及欧洲文学。她是个职业学生。我诧异于她丰富的学识,然而她一点知识分子的矫情都没有,纯真如一个孩子。此间有许多女子,念一科酒店管理便自以为受过高深的教育。
老先生请我们喝中国茶,缓缓地冲出碧螺春,她笑道:「香港这么好,不舍得走了。」
老先生凝视她的脸微笑。
我说:「老先生善观掌相,玫瑰,你有没有兴趣?」
她天真地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