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料到他是谁。
他仍不说话,只凝视我。
这样的目光使我浑身沸腾,我潜入水中,他尾随我。
不管我游得多远,他始终亦步亦趋,他并不骚扰我,整个海仍是我的,但他也很明显地参予其中,我不能摆脱他。
至我筋疲力尽,才爬上沙滩,跪下。
还来不及回头,他已取饼一张极大的毛巾,将我裹住。
我看著他,他双手还搭在我肩上,但随即松开,并没有趁势把握机会。
我倒在沙上,只觉快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尽情放肆,对著紫蓝色的天空不禁露出笑意。
他没有看我,坐在一旁,看著卷上来的浪花。
是,没有向著我,但目光还是无处不在的笼罩住我。
我把自己连头裹在毛巾里,只露出两只眼楮,瑟缩著。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到这种情形,笑。
我也跟著他笑。
在这一刹那,我没有觉得自己是残花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