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程斐自然认为一切是理所当然,读小学一年级的她放了学与姐姐一起等车子来接,已会得苦涩地抱怨:「我做梦看到外婆,我想念外婆,你呢?」
岭儿微笑答:「我也是。」
「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不知道。」「我通共听不懂老师与同学说些什么,天天都忘了带这个忘记带那个,又不爱背书。」
「慢慢会习惯,我来教你。」
程雯气馁,「我一个人回上海去。」
岭儿只得笑。
这大抵也是一种水土不服吧,弟弟程霄一直患扁桃腺发炎,喉咙痛,发热,时常告假在家,一星期也上不了三日课,程先生太太对孩子们功课并不十分操心。一日放学,佣人阿笑已在车上,吩咐司机到北角一转,说要去买菜,车子驶到一半,铜锣当当响,车子都停下来,岭儿警惕地问:「什么事?」
「爆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