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的确铭记着当年圣人襄助的恩惠,但是政治并非如此纯粹,他还要考虑到北渊内部的反对。
他双手拢住,握住泛白的骨节,声音却冷淡,道:“当初,本座造访微茫山时,也曾年轻气盛,自恃得君宠爱,想以私人感情打动圣人,甚至提出条件……”
“是圣人教本座公私分明。”
殷无极站起身,鸦羽似的鬓发束在帝冠内,在窗外俯瞰衰败的城池。晦暗的光透过卷起的竹帘,照在他身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亦会有一日,像这座城池般衰败下去。
毕竟,心魔都能短暂破除封印,夺他魔身。他还有多少时日?
殷无极负手,背对着谢衍,意蕴深长道:“如今,圣人拿着旧时的地图,如何寻到去新世界的船?”
“所以,陛下是不愿借?”
谢衍抬眸,凝望他孤绝的背影。此时,他看不见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