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你在这里住?」
「我母亲是寡妇,我当然跟舅舅住。」他理直气壮。
我又问:「你不去上班?」眼楮越睁越大。
「咦,舅舅病这么重,家里没个男人照应怎么行,我还有心思去上班?」他朝我扮个鬼脸,「你怎么多心起来?把我当作游手好闲的软脚蟹?」
梅令侠自己说了出来,我倒不好意思,这个人不简单,他聪明到极顶。
我说:「我没说要来这里住。」
「你怎么好拒绝一个老人临终的要求?」他诧异。
「他的病——不会好了吗?」
「当然不会好了。」梅令侠扬起一条眉说。
我发觉戏剧化的是他,像大明星的也是他。
我们的共同点是在说起一个至亲的老人的病不会好的时候,一点伤感也没有。
他应该对这个舅舅有点感情。
「马大呢,你不是有个妹妹叫马大?」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