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女人,前半生的故事长过一本书,说不胜说,也无必要说,我忍下来。「吃过饭没有?」陆问。
「没有。」我盼望地看著他。
「我们一起吃。」他站起来。
议斯与法郎索娃,还有亚方素也在,都齐齐叫出来,「喂喂,颜,你到什么地方去?」
我说:「我与中国人去吃饭,请大家记得我也是中国人。」
如果妈妈听见,一定认为我放浪得离了谱。我也费事多讲。
到了餐馆,酒意去了一半,有点窘,只好继续喝酒遮丑。
再下去我会醉,我知道大事不妙。
「别喝了,明天还上班呢。」陆温言的说。
我放下了杯子。从来没有人劝我不要喝,第二天头痛是一回事,同事们至多抱著头欲仙欲死,但少有人觉得我会受不了,每个人都觉得我受得了一切——拿男人的薪水,做男人的工作,男人受得了,她也该受得了。
我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