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事再琢磨下去也是白搭,西陵客迎著烛火站到她的身后,「倒是你,怎么会一直留在宫里做了宫人?」
「著蒙氏拂景留宫为景妃守灵——先王一句话,我这辈子就被定下来了。」拂景讷讷,当年宣旨时的场景如在眼前,宣旨的内官所说的字字句句如在耳旁。
她夜间辗转难眠之时,那些画面便随心所欲地跳跃到她的面前,折磨著她心中的每一寸每一分。直痛得麻木,痛得每想起来那仿佛已是他人的事,才算罢休。
一日日,一年年就这么煎熬著,熬到当年蒙家的小小姐成了宫里的老青衣,熬到那个春心待嫁的拂景小姐忘记这世上也有情爱二字。
眼见著宫里的青衣放了一批,又进来一批,她的春日已关在宫门之外。
她出神地想著极力要忘却的事,没留意他的眼自始至终不曾离开过她的身上,凝结成一团团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