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对她来说也是小事,叫她去订礼堂,选择酒类、点心,简直是等于谋杀她,她的一心一意都用在画上。
真是奇怪,琪琪的世界建立在她的自尊上,而朱明的世界在感情上。她对于画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我自问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直到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朱明来了,一件毛衣,一条芝士布的裙,她的美丽在她的随和,她的姿态是无可比拟的艺术家风度,我把指环套在她手上,她向朋友一鞠躬,笑容可掬。
忽然之间我原谅了她的一切,她到底是特殊阶级,她原不应该理这些俗务,只是她人到了就好,只要她脸上有笑容就好。
我看著她脸上娇憨的神情,这个女孩子是我救回来的,如果一直让她在那间稀僻屋里住下去,她一定会死掉,是我救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