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做什么?」我问。
「家里在巴黎开一爿卖东方文物的小店。倒不是卖野人头的,父亲要退休,我便把店顶了过来。」他挥挥手,「这几天忙著办货,又没人帮手,只怕上当。」
「香港不见得有那么多骗子,你放心一点好不好?」我笑。
「昨天买了一张竹内栖凤的画——」
我不待他说完便道:「上当了,一定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他反问。
「这种画连京都博物馆都找不到,又怎么会流落在香港?」我笑,「而且你一定以低价买进的,对不对?」
「唉,什么都给你猜到。」他也笑。
「不妨你亦可以低价让出,不会蚀本,不蚀本就好。」我安慰他,「幸亏你只是办货不是作私人收藏。」
他喝完了啤酒。
「我们走吧。」我说。
「听说你会到巴黎来。」他忽然问。
「谁说的?」我愕然。
「他们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