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说。「爱灰蓝色的脾气还没有改。」
「我爱灰蓝色?忘了」
「你也忘记我那杯白兰地。」
「隔了太久,一切要从头来。」
「抱歉没有常来看你。」
「没关系,菊新也没有来,她后来告诉我,我完全不认得人。」
「是的。」
「很可怕吧?」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不记得?」
我摇摇头。「一点记忆也没有,或者可以到图书馆去翻隔年的报纸。」我咯咯的
笑。「多么夸张。」
他似放下一颗心。
一定要自己先忘记,人家才会忘记,至于到底有否忘记,那是我的事。
「曾经一度,大家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我也认为如此。」
「出去吃顿饭如何?」
「还有些什么人?」问得很有技巧。
「还有裘瑟芬。」
「我还不大习惯应酬。」
「裘很懂事,而且从来不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