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时拿一张白纸擦擦脸,抹下一层油腻,想起碧玉,泪盈于睫。
区姑娘看见诧异,「说你几句,就掉眼泪,你还出来混?」
「不不,」不但不敢落泪,还得解释,「我是为我的朋友碧玉。」
「孔碧玉小姐?人家早已飞黄腾达,何分你操心。」
石子黯然。
「女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同她,都抖起来啦。」
「我?」石子愕然。
区姑娘气定神闲,「是呀,你初来上工时乘公路车住地库,现在住市中心簇新公寓兼开小汽车,出门遇贵人了,还那么谦虚?」
石子一想,果然,她是丈八的灯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顿时涨红了脸。
「何必为她难过?她也是走走走,眼看没有路了,不得不爬上这条梯子,我若不是过来人,也不会这么了解你们,还有,我事事揭穿你,说不定下个月你就不再来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