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多半清贫,这间厢房也十分简陋,房中陈设仅有一张竹床、一把凉椅、一盏烛台。
微弱的烛光里,岳扶疏的眼皮半睁半阖,似梦似醒。他的火灼伤不止在脸上,肩头还有一块两寸见方的烂肉,疮口往外流着脓水,黄色的脓、红色的血,混杂不清,触目惊心。
活该!华瑶心想。
常言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华瑶立即拔剑,剑刃直劈岳扶疏的脖颈,只差半寸就能切下去,但她还没碰到岳扶疏的一根汗毛,便有一把沉重的铁禅杖挑起了她的剑锋,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招式。
华瑶心下大惊,连退两步,转头一看,幽暗灯影中站着一个白眉白须的老禅师。他穿着一件麻布僧衣,披着一件破烂袈裟,光着两只脚,脚底不沾尘埃。他长得慈眉善目,俨然有世外高人的气韵,能在一招之内制服华瑶,对她却没有半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