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替惠如检查之后说:「至少要到天亮才会生。」我看看表,才不过清晨两点,到天亮还有三四小时,惠如还有得疼呢。
惠如的阵痛断断续续,几乎陷于半昏迷状态,人显得很虚弱很疲惫,在短暂的间歇中,她竟迷迷糊糊地唾了一会儿,等到窗外露出一线曙光时,阵痛又频繁起来,惠如发狂地嘶喊,在床上打滚,就在这时,黄大夫来了,吩咐护士推进产房,留下琴姨和我在门外焦虑地守候著。半小时后,里面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哭声。
不一会儿,护士推出一个婴儿床,朝著琴姨说:「恭喜你,是个男孩。」
我和琴姨面面相对;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之后,我握住琴姨的手,激动地说著:「恭喜你当外婆啦!」
琴姨嘴唇抖动著,眼里盈满了快乐的泪水,紧紧地回握著我喃喃地说著:「谢天谢地,真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