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静下来,看著面前的啤酒。明天就做新郎了,但心情却如此忧郁。
「真可惜。」周医生说。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与香雪海,面孔登时涨红,「是的。」我喃喃地说。
「我的心情跟你一般沉重。」周医生说。
我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啤酒已经漏气微温,再也不想喝它,我叹口气。
「她并没有几个朋友,一直很重视你,你应该去陪伴她。」
我懊恼地说:「我不方便那么做。」
「是因为工作么?」周医生像是有若干不悦,「抑或是私事?」
我低下头。
「你明明知道她活不过这个秋天,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呢?」
我的心被抽离,「秋天?这个秋天?」
周医生看我一眼,语气较为松弛,「对,我忘了你还不知道,在瑞士的会诊,已经断定她的命运,过不了这个秋天。